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邪神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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邪神祭

葉梧桐沒想到最關鍵的時候居然出師不利, 遇見個這麽厲害的士兵。

她動不了,對方在體力上完全碾壓。

她沒有掙脫的辦法,索性要開口叫喊, 想先引其他的人制造混亂,再尋求逃跑的機會。

但這一次居然又被預判, 死死壓著她的士兵, 本來鉗制著她肩膀的手向上一擡, 捂住了她的嘴。

葉梧桐只唔唔了兩聲, 到底是連喊也沒能喊出來。

而後更讓她汗毛豎立的, 是這個對她在力量上擁有絕對控制力的士兵,沒有直接扭斷她的脖子, 也沒有把她押著朝大部隊的方向送去。

直接用這種鉗制著她, 貼著通關閘門旁邊高墻的陰影,把她捂著嘴,拖拽到了更遠更黑的地方。

他的動作幹脆果斷,不容掙紮,仿佛這輩子幹的都是打家劫舍強擄人的事, 嫻熟得令人發指。

他鉗制著葉梧桐脫離了部隊,在徹底隱入了那群人無法發現的黑暗中後,居然用腋下夾起了葉梧桐,朝著通關閘門的反方向跑了起來。

葉梧桐的心都沈到了底,如果錯過這個機會, 就必須設法弄死那個守關的長官才能穿越通關閘門了。

她安排的那些孩子們,都隱匿在距離大貨車最近的黑暗處,等待著葉梧桐的指示。

葉梧桐生怕他們貿然露頭, 或者跑錯方向被人發現抓起來,給他們下的是死命令。

只要沒看到她打手勢, 必須藏好,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出來。

現在可好,她在一群小怪物還有士兵的眼皮子底下被擄走了,士兵們沒有發現,小怪物們發現了,但是因為葉梧桐的命令一個都沒動。

葉梧桐甚至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。

不過等到這個士兵似乎終於跑到了滿意的,沒有人會過來的偏僻黑暗處,總算把葉梧桐放下的時候,葉梧桐又迅速地在腦中構想了好幾個反殺的計劃。

葉梧桐腳一落地,就立刻朝著男人的膝蓋踢過去。

正常人被這樣狠狠踢了一腳已經跪下了,但男人只是稍微晃了晃,很快向前一步,把葉梧桐從背對他的姿勢,扯著手腕一轉,就變成了面對面。

然後他稍微用了一些力度,推著葉梧桐的肩膀將她撞在一面墻上。

這力度用得非常巧妙,不至於讓葉梧桐受傷,但讓她的五臟六腑都跟著震蕩,短時間內失去了反抗的力氣。

而後他一側膝蓋頂入葉梧桐的雙膝,身體再度從她正面貼過來,不給她任何利用下肢攻擊的機會。

兩個人再度緊緊貼合,他攥住葉梧桐始終沒有扔下手術刀的那只手臂,朝著墻上撞了一下。

本來葉梧桐不至於撞一下就松手,要不然也不會提著刀硬是提了一路。可是這一下又精準地撞在手臂的麻筋上,葉梧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術刀脫手……

刀還沒等落在地上,就被面前的男人像耍雜技一樣,用後腳跟撞了一下,直接飛到了遠處。

而男人用一只手臂橫在葉梧桐的脖子前面,讓她處在窒息又不至死的狀態中,接著把自己側腰上面一直掛著的熱武器摘下來,也扔遠了。

葉梧桐本來就是要伺機搶他這個熱武器的,結果也被他扔了……

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瞪著面前的這個男人,他仿佛能預料到自己所有的行為,總不該是會讀心吧?

而且……他擠壓著葉梧桐,一雙黑暗之中依舊似深井黑淵一樣的眼睛,緊緊鎖著她,讓葉梧桐有一種被鋪天蓋地的大網給扣在下面無法掙脫的錯覺。

他的呼吸很急,心跳飛快,葉梧桐也是一樣,兩個人貼著,彼此被迫對視的時候,呼吸相聞。

氣氛莫名地有點焦灼,就像是已經點燃引信的炸藥,滋滋拉拉的危險在神經上面燃燒游走。

“這位……”葉梧桐先開口,“大哥……我只是想給我的孩子們弄點吃的。”

不斷過招又掙紮的這一路,她因為遇到了強大的對手,緊張得汗濕了額頭,喉間也幹渴得有點嘶啞。

她一開口,橫在她脖子上面的手臂就稍微松了些。

但是和她幾乎面貼面的男人並沒有退開,依舊用四肢籠罩著葉梧桐,依舊用那雙深井一樣的眼睛專註地看著她,令葉梧桐的心中警鈴大作。

遇到一個強悍的對手也沒什麽,可這哥們兒明顯不對勁。

把她從通關閘門那裏帶到這種地方來,不會是……

葉梧桐心中震驚的同時,不得不糟心地猜測——這哥們不會是想耍流氓吧?!

然後下一刻,這個猜測就被印證。

男人一邊壓著擠著她,一邊擡起手。他戴著露指尖的那種作戰手套,用指尖輕輕摩挲了兩下葉梧桐的側臉。

而後火熱的指尖和他急促熱烈的呼吸,一起在她的臉上逡巡,他越湊越近,葉梧桐甚至聽到了他吞咽口水的聲音。

葉梧桐:“……”

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也不至於這樣吧?

可是葉梧桐現在手裏沒有武器,男人身上的武器也都被他扔遠了,葉梧桐想搶過來用都做不到。

他就純靠蠻力控制她,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摩挲個沒完沒了……

“大哥,我們……換個地方吧,有點紮後背。”葉梧桐張嘴想要說點什麽。

原來對方是個好色之徒,想對她做什麽,不過在葉梧桐看來這也正好是個機會。

別讓她找到機會,否則一定會把面前這個臭流氓碎屍萬段。

男人始終沒有開口,臉上戴著面具,天色又暗,葉梧桐也看不到他具體是什麽表情。

但是他的那雙眼睛極具侵略性,黑沈鋒利得像兩把開刃的刀子,仿佛用眼睛都要把葉梧桐給生吞活剝了。

不過葉梧桐一說換個地方,有點紮後背,他還真放松了鉗制葉梧桐的力道。

但他卻沒有退開,也沒有放開葉梧桐,而是把自己的手臂墊在了她的身後,再次傾身……把葉梧桐密密實實地抱住了。

這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實在的擁抱,葉梧桐被緊緊地箍住肩膀和腰身,那人把自己的頭埋在她的頸項處。

葉梧桐被擠得被迫偏頭,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
可男人埋進來後,他貼著葉梧桐,用額頭蹭了兩下,就不動了。

這種磨蹭,甚至不帶著任何情.色的味道,更像是……撒嬌?

而且他的身體除了貼著葉梧桐,除了喘氣比較急,也沒有再做出任何過分的摩擦。

仿佛他就只是想單純地緊緊地抱一抱葉梧桐。

葉梧桐滿腦子都是怎麽殺了這個人的想法,卻被他這堪稱清純的兩下子蹭得失了語。

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沒有惡意,有沒有惡欲,都是非常輕易就能分辨出來的。

葉梧桐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惡意,他埋在她的頸項之中身體甚至在微微發著抖。

她甚至透過他的肢體語言,感覺到了他對自己澎湃洶湧的某種……渴求?

一時間,葉梧桐站在那,居然被這個男人異常的行為弄得不知道做什麽好。

難道他們兩個認識?

難道她游戲之中的這個生搬硬套給她的身份,還有什麽做聯盟政府軍的情人不成?

她在游戲裏面的身份是被買來的。總不至於是什麽狗血俗套的她的愛人去當兵,然後她被害得落入人販子手中,被賣給怪物做妻子六年生下五個娃,然後……經歷重重的艱難萬險,兩個有情人終於重逢?

葉梧桐差點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。

但是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想法,並沒能阻止她假裝順從地站著,甚至抱住了對方。

實際上摸到了這個士兵肩膀上的一個鐵制的小圖騰。

然後悄悄摳下來,準備等這個哥們一擡頭,就把他的脖子給劃開。

實際上如果不是男人頭上戴著的面具礙事,冰冷的皮革貼在葉梧桐的臉上讓她無從下口,她早就在男人貼上來的時候用牙咬住他的命門了。

小圖騰拿到手,葉梧桐耐心等待。

過了一會兒,這個男人身上顫栗的幅度開始變小,似乎終於壓抑下了過於激動的情潮,要說話了。

他擡起頭,看著葉梧桐,終於開口,說了一句:“你怎麽瘦成這樣啊……”

兩個人離得距離太近了,男人聲音太好聽了,尾音甚至還帶著一點顫。

音調很難形容,是那種帶著某種魔力的那種好聽。

幾個字而已,其中飽含的情愫和關切,讓人頭蓋骨都發軟。

葉梧桐差點手一軟,把手心裏面的小鐵片掉地上。

這把嗓子多少有點犯規了。

但是音調暴擊之後,緊接著就是容貌暴擊。

男人扯下了自己臉上一直戴著的“狗嘴套”。

哪怕光線不夠明亮,葉梧桐也因為距離足夠近,看清了他的臉。

看到他俊挺的鼻梁骨,優越得像雕像一樣的輪廓,還有近距離之下放大了數倍,也找不出什麽瑕疵的五官……

她稍微楞了那麽一下。

她自從醒過來看到的大部分的生物都是怪物,也有那麽幾個長得像人的,但實在跟養眼搭不上邊。

那個叫桑蠶的邪神還是異種之母的長得還算好看。可惜實在讓人倒胃口。

這位好像行走的活體雕塑一樣的俊美男人,竟然只是個普通的士兵?

可惜了。

葉梧桐思緒沒停,手上的動作也沒停,在男人摘下面具後露出的側頸動脈上,狠狠劃了下去——

葉梧桐手上這個小圖騰雖然是鐵的,畢竟不是刀,不夠鋒利,而且男人的反應速度也快於常人,他迅速向後一仰,躲掉了大部分的力。

不過還是在側頸劃了一道口子,血珠迅速湧出來。

男人的表情有些驚訝,很快又抓住葉梧桐反手朝著他喉管劃上來的鐵片。

他又一次用蠻力,搶下鐵片扔了,手臂橫起來,把葉梧桐重新給按回墻上。

空著的那只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勾了下唇輕笑一聲。

“都瘦成這樣了,什麽都不記得……還是那麽厲害。”

葉梧桐再次被制,表情森冷至極。

就要來不及了。

如果再耽擱下去他們就會錯過出通關閘門的機會。

這個男人明顯是認識她的,但無論他是誰,是什麽身份,葉梧桐都沒有時間跟他糾纏。

男人的笑意收起,居高臨下看著葉梧桐兇狠的臉,看著她望著自己陌生的眼神,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捆住一樣難受。

他松開壓制著葉梧桐的手臂,輕聲說:“別著急。你很快就什麽都知道了。”

接著他一把勾住了葉梧桐的脖子,強迫她擡起頭,自己則是低下頭,湊近她的臉。

可是就在他想順從自己的心意放縱自己的行為,狠狠地咬上那一片在他夢裏不斷出現的柔軟時,他微微遲疑。

停在了距離她緊抿著的雙唇前。

葉梧桐渾身緊繃,顯然對他這個“陌生人”萬分抗拒。

目光劃過他的脖子上流血的傷,竟然恨不得咬死他。

最終他只是微微吸口氣,壓著葉梧桐的頭摁在自己的側頸上。

“咬吧。”

那上面有葉梧桐剛剛割開的傷口和湧出的血珠,而葉梧桐被按上去之後,不用誰說,兇性被激發,一口咬上了他的傷口。

她咬得特別狠,像是要吃人一樣,鮮血頃刻間湧入口腔。

葉梧桐一點都不客氣,盡數吞咽了,反正她現在又渴又餓!

“嗯……”隨著男人的一聲悶哼,血發揮了作用。

那些血液順著葉梧桐的口腔流入喉管之後,她因為發狠微瞇的貓瞳陡然張大。

接著她的瞳孔驟然之間舒張到最大,淺淡的眼眸之中映照著黑沈沈的天幕,那其中卻像是有什麽東西,在隨著眼中細小的血管蔓延攀爬。

很快流竄過每一寸血管和四肢,抵達心臟。

葉梧桐有一瞬間失去了意識。

但是等到她的瞳仁隨著意識慢慢再度聚攏的時候——她腦海中那一層灰蒙蒙的,始終摸不到看不清的迷霧徹底散去。

——她想起了自己是誰,想起了一切。

她在這瞬間因為高濃度的精神喚醒劑,甚至想起了非常久遠的事,精神上的極端興奮導致她的四肢暫時失去了控制力,軟綿綿地朝著地上癱軟。

她面前的男人精準地接住她軟倒的身體,密密實實珍而重之地抱回懷裏。

“放輕松……深呼吸。”男人用溫柔華美的嗓音,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地說,“只是一點精神喚醒劑。”

“成了。”此時此刻,游戲之外的極樂公司永生游戲的主設計臺上,明珠一拍手,臉上是如釋重負的笑意。

“雖然過程有些慘烈,但居然真的讓他小子辦成了!”

“中途進入游戲根本什麽東西都帶不了,強行突破電子解離網更是會將一切摧毀。”

“可是他居然真的過去了,他居然一過去就找到了她。”

“而且他是怎麽想出這種辦法的?將高濃度的精神喚醒劑註入他自己的身體……那麽高的濃度,他都沒有精神撕裂陷入瘋狂,不愧是聯盟雙精神力第一人。”

明珠看向那個坐著輪椅的禿瓢女人說:“他已經成功把葉梧桐喚醒,接下來只要把她換出來就行了。你如果再試圖阻止的話,就算你手裏握著極樂公司所有的密鑰,我也不會再對你客氣。”

明珠說完,看向游戲裏面抱在一起的兩個年輕人。

嘆息一樣道:“我真的不希望安全基地再迎來一次劇烈的動蕩。如果戰鬥聖母死了,會帶來你無法想象的颶風。”

明珠是反抗軍沒錯,但他只是想殺掉一些上層的他厭惡的官員,並不想看著安全基地裏面的平民,因為動蕩流離失所,餓殍遍地。

那個坐著輪椅的女人就是柯笑,她親眼看到了何鸞將自己的精神體異變成黑色物質,以一種自殺一樣的方式撲上電子解離網……居然還真讓他在被解離之後,有一部分穿透了電子解離網。

他進去的時候給自己註射了超量的精神喚醒劑,又強行在電子解離網之中解離重組,他還精準找到了葉梧桐,這確實非常不可思議。

如果只是戰鬥聖母一個人出來的話……剩下的那些感染體就可以銷毀了。

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。

柯笑操控輪椅離開了,她身後,懸浮的冰藍屏幕上面,何鸞跪坐在地上,不斷撫摸著葉梧桐的臉安撫她。

葉梧桐失焦的瞳孔,散亂的意識,還有被精神喚醒劑擊潰的力氣,終於慢慢聚攏回歸。

葉梧桐長久地望著一片漆黑的天幕,等待自己所有的感官還有思維歸位,這才慢慢轉動眼珠,看向抱著她的……何鸞。

“你……沒事吧?會不會頭痛?”他為了確保精神喚醒劑有效,讓李平給他用了超量。

他進入游戲後,先是進入了屠神游戲,他比較特殊的精神體在屠神游戲之中穿行還算方便。

他吞噬了一些異生物,讓精神體變得格外強大,龐大,這才去強行突破電子解離網。

他曾經在古山林副本的時候,被羅蘭用電子解離網困住過。

那時候何鸞就發現,他如果用精神體強行撞擊電子解離網,有一部分來不及解離的黑色物質,會在流淌解離網之後重新重組。

這一次進來就是利用這樣的解離重組,穿越電子解離網,雖然痛苦,雖然他只剩下……很少的一部分精神體,勉強維持住人形。

幸好成功了。

不過何鸞擔心他精神體裏面的喚醒劑濃度還是太高了,會讓葉梧桐產生精神疼痛。

葉梧桐沒有馬上說話,躺在那裏看了何鸞半天。

第一件做的事,是把手伸到了何鸞的後頸處,慢慢地,拉出了他塞在制服裏面的黑色長發。

卷曲的長發全部散落下來,順著何鸞的肩膀,搭在葉梧桐的臉上。

她緩緩勾起嘴唇,笑起來。

何鸞任由她動作,甚至配合她低頭,讓他把自己的臉埋進他的頭發。

葉梧桐深吸一口氣,而後勾下何鸞的頸項,和他近距離對視。

何鸞才剛剛平覆下的呼吸,因為葉梧桐的舉動,死而覆生般地重新混亂起來。

葉梧桐想起了一切,也根據這段時間自己的經歷猜測到了她又進入了一個新的副本。

應該是羅蘭他們剩下的陷阱,也應該是最後一個副本了,畢竟屠神游戲裏面的屠神,到這個游戲裏才真正出現。

而何鸞能出現在這裏,其中的過程肯定不簡單。

葉梧桐有很多問題想問,可是她現在又什麽都不想問。

她只是用眼神描摹著何鸞的眉眼,一寸一寸,片刻也舍不得挪開。

最後望入何鸞的雙眼,兩個人眼中如出一轍的濃稠情愫,朝著彼此灌溉,眨眼間滿溢而出。

像流動的蜜漿,讓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。

視線膠著,他們誰也沒有再開口,只是同時收緊了圈住對方頸項的手,兩個人的雙唇幾乎是撞在一起。

這一刻黑暗的街區天幕,也再籠蓋不住他們由內心噴發,自雙眸噴濺而出的光彩。

仿若天際轟然碎裂傾瀉,變成流光溢彩的焰火,照亮了天地。

再沒有了試探、強迫、你不情我不願。

他們雙唇相接的瞬間,從齒關到內心的重重緊閉的關口已經為彼此開啟。

長驅直入,熱切輾轉。

渴求被放縱,索取得到了應允。

葉梧桐緊攥著何鸞的後頸衣物猶嫌不夠,拉扯他的頭發,五指不斷沒入。

而何鸞緊緊地摟著她,禁錮她,力度之大,恨不得將她撕碎吞沒。

急促的呼吸糾纏,他們的心跳在這一刻同步,癲亂、瘋狂。

不是為了這個世界,不是為了任何人,只為了他們彼此。

像溪水流過後自然而然露出的石頭,像荒野之中終於拔出頭的雜草。

心動未必是多麽浪漫的時刻,因為在溪水流淌的時候,河底已經有了石頭;因為在荒草終於沖破泥土之前,早已用漫長的時間在地底紮好了根。

他們早已經在一次又一次的默契合作,志同道合之中,成為靈魂伴侶。

而分別就像一場春雨,思念催發了種子,一次次驚險和擔憂是堆疊的肥料,時間變成了最好的溫床。

讓他們在終於相見的這一刻,什麽都不用說,愛意破土而出,拔地而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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